洞房花燭夜後的第二天早晨, 新郎官蔣興哥把一件祖傳下來的寶貝——製作精良、穿在身上冬暖夏晾的珍珠衫交由新娘子三巧兒保管。由於外公和父親多年經商積攢下的家業, 新婚燕爾的蔣興哥和三巧兒的日子過得衣食無憂, 猶如掉進蜜罐中一般。就這樣, 蔣興哥和如花似玉的嬌妻, 恩恩愛愛、行影不離地度過了兩年的幸福時光。雖然這兩年中, 當年和父親一起跑生意的呂大叔不隻一次地提出讓蔣興哥接過父輩創下的基業, 前往廣東經商, 但每次蔣興哥動了這個心, 與三巧兒商量時, 都因為三巧兒哭哭啼啼的淚水而耽擱下來。直到有一天, 在呂大叔的再三勸說下, 蔣興哥終於下定決心, 要前往廣東收取當年尚未收取的債務。盡管三巧兒不高興, 但蔣興哥最終還是隨呂大叔一起動身了。蔣興哥不在身邊的日子, 三巧兒獨守空房, 雖然白日裡有服侍的下人晴兒做伴, 但畢竟不同於夫妻之間恩愛纏綿來的快樂。約好的日子也沒見夫君回來, 三巧兒天天地站在樓閣前企盼著蔣興哥的身影。一天, 樓閣對面的當鋪前站著一個風流倜儻的青年, 三巧兒誤以為是自己的蔣興哥回來了。可在晴兒下去看的那一刻, 晴兒失望之餘的一聲喊讓那個青年與樓閣上的三巧兒有了一次剎那間的對視, 而就是這一次對視讓青年從此對三巧兒的美貌垂涎三尺。青年名叫陳商, 是從安徽來襄陽做大米生意的, 在安徽老家他已有一房妻室。為了得到三巧兒, 陳商花高價請當地販賣珠花首飾兼做媒婆的薛媽媽幫忙。在陳商拿出的百兩紋銀面前, 薛媽媽制定了一個長遠的計劃。從推銷首飾敲開三巧兒的家門, 到聊天取樂索性每天晚上來陪三巧兒做伴, 薛媽媽確實花費了一番心思, 也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在陳商焦急難耐的日子裡, 晚上陪三巧兒做伴的薛媽媽, 通過講一些自己年少時的荒唐情事和街坊鄰里男盜女娼的穢聞, 把三巧兒撩撥得心猿意馬, 春心蕩漾。此時的三巧兒哪裡知道她的夫君蔣興哥在廣東大病一場, 臥床不起。七月七那天是三巧兒的生日。三巧兒照例置辦好酒席, 專等薛媽媽來。天黑下來後, 薛媽媽趁著夜黑, 在晴兒面前使了個小手腕就把陳商也帶進了三巧兒的家。酒酣耳熱之際, 陳商鉆進了三巧兒的紗帳。事後, 雖然三巧兒也憤怒不已, 追悔莫及, 可事已至此, 又何況蔣興哥在外面也沒一個音信, 三巧兒就默認了這個事, 並和陳商保持長期的曖昧關係。幾個月的時間過去。因為生意上的事, 陳商要動身前往南京。臨行前, 三巧兒早已忘了與蔣興哥的夫妻名分, 依依不舍的送陳商上路, 並把蔣興哥交由自己保管的珍珠衫送給了陳商。陳商來到南京後, 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大病痊愈後也來到南京的蔣興哥。蔣興哥來到南京後又是小病一場, 但多虧了陳商忙前忙後的照料, 蔣興哥的病沒幾天工夫也就好了。思家心切的蔣興哥病好後就準備回家, 為了答謝陳商的照料, 蔣興哥請陳商和另一位黃老板吃飯。席間, 幾杯酒下肚後, 蔣興哥驚異的發現自家的傳世寶貝居然穿在陳商的身上。陳商面帶自豪的吹噓, 讓蔣興哥明白了這其中發生的一切。但蔣興哥隱忍不發, 還把陳商委托自己帶給三巧兒的情物留作證據帶回了家中。回到家裡, 蔣興哥把一紙修書當作藥方讓三巧兒送交給了嶽丈大人。即便嶽丈大人氣憤滿懷, 奈何蔣興哥手中掌握著確鑿的證據, 而三巧兒也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後來, 三巧兒改嫁給了一位即將赴廣東就任的、中年喪妻的知府大人。陳商在老家遭妻室平氏辱罵後, 跑來找三巧兒, 得知三巧兒改嫁後, 陳商氣急而亡。陳商死後, 前來襄陽找夫君的妻子平氏落魄到靠典當東西維持生計。因念其長相頗似三巧兒, 蔣興哥請呂大叔做媒, 續娶了平氏。在蔣興哥幫平氏贖回所有的典當品時, 讓蔣興哥沒有料到的是, 贖回物中有一件就是自家的傳世寶貝——珍珠衫。此時, 蔣興哥才明白自己續娶的妻室原來就是陳商的遺孀。